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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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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止为坐了王韶之的游舫,还有董时廷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事儿都传开了,说董时廷在船上弹唱曲儿,还与窦妙单独站一块儿,又亲又抱的,张氏听见,差点没被气死,这不窦余祐就遭殃了,差点没叫她打了。

    窦余祐忙道:“都是瞎说的,不过船身摇一摇,董公子扶了下妹妹罢了,至于什么弹唱,一时兴致而已,就唱了几句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上去的?”张氏道,“你是哥哥,你不知道拦着?”

    窦余祐慌张。

    其实是因这游舫是王家的,船夫不太懂规矩,又不认识人,听得董时廷说是窦家姑娘的表哥,这就放了上来,他自己又大意,看错了人。

    可他为护住王韶之,只得承担全部错误:“娘,是我错了,您罚我罢。”

    张氏气得差点没扇他,这姑娘名声好比天,沾了一点儿污秽便洗不清的,三个姑娘,窦妙年纪又最大,那两个都还没到嫁人的时候呢,要传些风言风语都是牵扯窦妙的,她能不生气。

    为这,一时都忽略王韶之了,只说董时廷。

    窦余祐道:“这人是不太好,有些浪荡,京都人都知,故而,要说起来,也是说他的坏,等过两日,也就不传了,都长了眼睛的,妹妹又没被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张氏气得伸手抚胸,连拍了好几次,过得会儿才平静下来才道:“听说你们还遇到雍王世子了?”

    “是,请咱们喝了酒。”

    关于那曲《清夜》,张氏也耳闻了,说宋泽夸赞窦妙,有点儿捧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看来这人倒不像他妹妹。

    “下回再不许你自作主张!”张氏最后发话,剥夺了窦余祐带妹妹出去玩的自由。

    窦余祐灰头土脸的被赶出来,还有些后怕,幸好张氏没说王韶之,不然只怕还留个坏印象。

    这事儿也传到老夫人耳朵里,问起赵氏。

    赵氏道:“听琳儿说,全是那董时廷,一来就弹唱,妙妙怕引得众人相看,上前阻止……”她顿一顿,“只这孩子性子急,忘了叫奴婢前去,被董时廷逮着机会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眉头一皱:“没想到这孩子还招惹到浪荡子了。”

    赵氏笑了笑:“谁叫生得漂亮,这董时廷向来喜欢美人儿。”

    在京都,不知传了他多少丑闻了。

    “实在太不着调!你回去叮嘱那两个,以后遇到他,都躲远点儿,嘴里叫表哥,可与咱们家算什么?她们闺房姑娘不知道,还当他是个好人呢。”老夫人很是生气,“这董家不会教养儿子,要是栽我手里,非得打断了棍子不可。”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,窦光辅过来了,赵氏识趣,知道母子两个有话说,告辞走了。

    窦光辅行过礼,坐下来拿了茶吃,歇得几口气才与老夫人道:“总算打听出来了,娘。”他表情有些神秘,“原来,皇后娘娘此前一直由太医看病呢,听说宫里几千两银子都花进去了,都是用得贵重药材。我为这个,也没少花钱,幸好识得几个黄门,在御药房问了人,本是一点儿消息都传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一惊:“娘娘病了?”

    “是,但现在好像好一些了。”窦光辅手指摸索了一下茶盏,“娘看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老夫人沉默。

    窦光辅自言自语:“儿子是想不明白,也不敢想,只有件事儿着实疑惑,为何皇上还不立太子谥号?睿太子可是去世了好几年了,如今这四皇子也有六七岁了,寻常,也能立了罢?”

    老夫人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当年睿太子去世,对周家是极大的打击,皇上也很喜爱他,只可惜命短,将将活到十三岁,皇帝皇后都很悲痛,这一耽搁,就耽搁了四年,没有听说要再立太子。

    可众人都觉得,早晚还得立。

    只周老夫人有些不寻常,又听说皇后生病,老夫人只觉脑袋里一团乱麻。

    “这事儿先搁着罢,也不急。”老夫人摆摆手,命人取了一个匣子出来,交给窦光辅,“我寻思你得用到,别省着,咱们窦家都靠着你,你好了,我这做娘的也放心。”

    官员三载考绩一次,等到明年二月,就要有结果了。

    老夫人是让他走动走动。

    窦光辅连忙谢过。

    这是公中的钱,事情虽然多数是赵氏在管,可钱财都在老夫人手里,别的人只每月领些月俸,故而窦光辅自然是感激老夫人的,有他亲娘照应,他日子也过得滋润。

    但二房就没那么好了,张氏才将将融掉一根金簪,做了时下流行的赤金五彩嵌红宝的花蝶簪子给窦妙,小姑娘跟妇人带得首饰是不一样,后者注重富贵,前者只要漂亮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花蝶簪子手工精细,花瓣薄如蝉翼,蝴蝶展翅欲飞,插在头上,女儿就是仙子。

    张氏喜滋滋拿过去,路上遇到一个婆子来禀报:“夫人,雍王府世子送与姑娘的,说是上回宋姑娘出言不逊,算是赔礼。”

    张氏惊讶,对宋泽的恶感又去了几分。

    她打开匣子,只见是两方墨锭,清香扑鼻,一看便不是凡品。

    怎么他竟知道女儿的喜好?

    张氏一并带了去窦妙那儿。

    刚踏入院门,就看到女儿正坐在院子里,她刚刚洗了头发,穿了身白色的裙衫,手里还拿卷书,阳光透过树叶,落在她身上,晒着斑斑点点的光,她的样子安静又美好。

    她认真的时候,总叫人不忍心打搅,好像会破坏了一幅画。

    院中的奴婢却上前来行礼。

    窦妙抬头一看,笑道:“娘。”

    她把书放在面前的案几上,站起来。

    张氏道:“新打的簪子,喜不喜欢?”她把金簪拿给窦妙看,“上回说老气,这回不说了罢?除了融一下花了钱,这重打也不便宜,你得给我好好戴着。”

    还真去融了,窦妙不乐意:“我首饰又不少,娘怎么老给我打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,都不知道说声谢谢。”张氏一戳她脑袋,“咱们妇人了,要什么漂亮,你是姑娘家又不同了,为娘像你这时候,只嫌弃没好的。”

    她本是庶女,偏家中又有嫡女两个,故而她与妹妹从来就只能捡些她们不要的。

    这不是假话,那时候,她多抱怨自己的身份!

    如今她有女儿了,她的人生不能像自己一样。

    窦妙只得拿了。

    张氏又把宋泽送来的匣子递给她,先是没说谁给的,窦妙一瞧,惊呼道:“这哪儿来的,娘,这是潘大师做得墨锭啊!”瞧这细腻清芳,比起上回何元祯的还要好。

    恐是潘大师晚年做得了,早年他还不出名,手艺也没有这般好。

    看她激动的样子,这些东西就是她心头好。

    “是宋世子送的,说是给他妹妹赔礼道歉。”

    窦妙差点没叫墨锭掉下去。

    张氏笑道:“为娘倒是错怪他了,比起他那妹妹,这世子可不是明事理的多?”

    因他的吹捧,窦妙这琴艺在京都也传开了,说是与宋泽的笛子不分伯仲,加上此前她在周家,众人得知她被明玄大师接见过,如今再提到京都才女,她也是榜上有名。

    可窦妙一点儿不高兴,要这是张氏买的墨锭,她得亲上她两下,当然,她不可能买得起,可这要是宋泽送得,就有些烫手了。

    她能感觉到宋泽对她有意,可这有意到底是想娶她,还是光想沾她便宜,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也不想分辨,因她不曾想过嫁给他。

    “娘,还是退回去罢。”窦妙道,“娘您知道不,这墨锭很值钱的,价值千金,您说咱们要了,这不是欠了他人情吗?无功不受禄,就算是为道歉,也太过了些。”

    张氏听了有些吃惊:“这么贵?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,身份的高贵总能叫人不一样,要不是宋泽是雍王世子,宋云珠是郡主,眼见女儿被诬陷,只怕张氏死也不会再理会宋家的人,然而,如今宋泽只要稍许表达些好意,她就忘了原则。

    她已经不排斥宋泽了。

    甚至觉得宋泽人不错。

    那么诚意的道歉,这人还会不好吗?

    窦妙自然看出来了,这就是权势的伟大之处,能把臭的变成香的,她道:“真的很贵,娘去问问爹就知道,要是咱们收了,难免叫人看不起。”

    张氏想了想,觉得女儿说得也没错,可又有个念头转了上来,她瞧了窦妙一眼。

    宋泽恰好送个墨锭,除了道歉,果真就没别的意思?

    她嘴角忽地就翘了起来。

    窦妙被她看得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“好罢,为娘这就叫人送回去。”张氏笑眯眯道,“对了,妙妙,过几日刘大人的母亲大寿,咱们也得去贺寿的,为娘提前告诉你知,你到时候莫推三推四。”

    这刘大人是窦光涛的座主,最近几年官运亨通,升到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,且还很看重窦光涛,上回他能调到京都,也是刘大人的提携。

    窦妙乖乖的点头:“好。”

    刘大人是父亲恩师,她不可能说不去的,她打心眼里,希望父亲能升官发财,这样母亲腰杆子就硬了,她跟哥哥的压力都会小一点儿。

    她了解母亲,比起父亲,母亲对自己是庶女的身份十分在意,这常常叫她显得自卑又自尊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状态,但很显然对自己是不利的。

    看女儿答应,张氏眉开眼笑,又叮嘱她几句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