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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『第三七回』素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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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青阿白长到十九岁,除却姐妹二个镇日贫来贫去,还从来没有过甚么蜜友。世上的女人都羡妒她二人艳媚,以与她二人为友而耻。难得见芜姜寡寡素素的,看起来那般无害,看见她就跟见了小宠似的,把她领进厢房,一件件身家翻出来,晃来晃去地在她跟前得瑟。一会儿问芜姜这身裙子衬不衬?一会儿那个首饰往耳朵上一挂,又问芜姜姐姐美不美啦?

    其实都是些过了时的衣裳首饰。

    “嗯,可美了。”芜姜每次都会心不在焉地这么应一句。

    那姐妹俩一高兴,也会把首饰借给芜姜过过瘾儿。当然,就只是过过瘾,一定会在她出房间时全身上下把她拂一遍,怕被她偷带走甚么小簪子。

    也是穷惯了,打小被人牙子倒手转卖,卖来卖去最后卖到臭名昭著的霪-魔“铁罗锅”手上,成了那酒鬼老匹夫的禁宠。后来那魔头作死调戏慕容煜,被慕容煜不知道怎么毒死了,又把两姐妹当做战利品捡了回来。

    离开霪-魔又遇见阴鬼,依旧还是穷。最大方的就是给芜姜腾一块小床板儿睡。

    芜姜也不想回那个破草屋,慕容煜除了把寨子里没被匈奴掠走的牛羊马驹都捡了回来,竟然连萧孑睡过的那床被褥都没落下。但芜姜在报完仇以前,不愿回忆起任何别雁坡的味道,还有曾在那里遇到过的、眷赖过的好人与坏人们。她要自己假装甚么都不去想,只闷头往前走就对了。

    因此虽然那床沿只够她侧着身子一动不动,依然很乐意抱着枕头和姐妹两个挤暖儿。

    但是每每睡到半夜,慕容煜就一脚踹开房门,把她像小鸡一样地拎回了破草屋。

    一天是,两天是,三天还是。

    那身影清长一条,大半夜缱着冷风伫在门前,就像阴间上来锁命的鬼无常,只叫人心惊魂颤。阿青阿白后来想了个招,在门上加固三道闩,挡着不让进。然而很遗憾,子时一过,慕容煜养的那条狼狗阿孑便跳进窗子,很没节操地挨个咬掉门闩。慕容煜依旧一脚踹开房门,小鸡一样地把芜姜提回去。

    他好像和踹门怄上了,整个人气场阴戾得不行,眼窝下用黛粉扑了一圈黑,看起来像几夜没睡好的印迹。又或者真是几夜没睡觉,故意用那眼影儿遮掩。每日着一袭通身的黑,带着他的恶犬在府邸里晃悠,没有人敢靠近他半步,芜姜更是对他不睬不理。

    他便不落意了,命人把芜姜锁在羊圈里,不许任何人靠近她,也不许她和谁多说一句话。后来发现芜姜还有自言自语的功能,便又觉得不够,又罚她大冬天去河边给他提水洗衣裳,饿着她不许她吃饭。芜姜去到哪儿,一定叫狼狗嗅着味道,提着她的衣领把她一路拎回来。

    他要对她无所不用其极,叫她在他这里过得凄惨黯淡。然而芜姜第二天醒来依旧小脸儿粉嫩,唇色朱朱,叫一声“阿青阿白姐姐”,声音不要太好听。他又懊恼得牙根儿抽冷气。

    自从芜姜来了之后,主上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整天琢磨着让人吃各种难以下咽的奇葩。家仆们暗地里都对芜姜感激涕零,长得像个诗人的管家便悄悄告诉芜姜,只要她每天晚上在破草屋里那张床上睡,保准日子就能好过起来。

    芜姜本来还不信,然而试了一次,发现第二天清晨那家伙的衣裳颜色果真淡了一点。再睡个二三天,她在院子里走动,他也对她睁只眼闭只眼了。

    芜姜心里奇怪,某天晚上命令自己不许睡。到了后半夜的时候,忽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,隐隐还有小白狐吱吱的低叫。

    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,然后便闻见一缕淡香袭近,那厮凉薄的指骨把她往里推了推,软绵绵的小归便哧溜一下钻进了她的怀。他亦在她的身旁躺下,并不盖她被子,只是半坐在床沿闭了目,天将亮的时候又静悄悄地离开。

    再过几天,芜姜发现慕容煜眼下的影儿也不扑了。

    大清早王府里一片银装素裹,那鹅毛落雪飘飞,他着一袭玉白圆领修身长袍,手上抱一只小白狐,风华绝代地站在回廊上。看见她从他身旁走过,阴阴凉勾了勾嘴角,又一本正经的收敛神色。

    “吱吱~~”小白狐归归把芜姜当成娘亲,一看见她就伸着爪子要讨抱。他立在那里任由它扑,一双狭长的眼眸把芜姜瞟了瞟。好像当爹的在为小宝讨宠似的。芜姜才不抱,芜姜翻了个大白眼,看都不看小狐狸。他便又低哼一声,很冷蔑地把归归藏进了袖管。

    后来就也不叫芜姜洗衣裳和饿肚子了。

    管家说,把芜姜从西塞带回来的那一路,是主上十多年来睡过的最沉的一次觉,必是睡上瘾了,又不肯明了张口叫她侍寝,怕半夜记不起来把她踢下床。丢面儿。

    但既然能够让日子好过,芜姜于是懒得去戳穿,由着他继续掩耳盗铃。

    她发现慕容煜这个人,虽然阴鸷鬼僻,然而其实都不与人争。比如他龇着牙命令你:“过来。”你拧着不肯去,没两下他就自己走过来了。又比如他叫你饿着不许吃饭,但你在羊圈外自己烤了颗土豆,他顶多就用假手把土豆拍到地上,你再重新捡起来,他就一句话吭不出来。

    所以芜姜不怕他。下一回阿青阿白在二楼窗子上朝她挥手,她也还是去。

    慕容煜把芜姜当成了私有物,他自己可以爱怎么虐怎么虐,但是不许别人招惹芜姜。姐妹两个因此总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,迫不及待地使唤芜姜。芜姜还发愁怎样在被慕容煜送去梁国之前,想个办法把他治得半身不遂呢,见她两个像喜鹊一般叽叽喳喳说不完话,倒不介意在旁边多听。

    说慕容煜三岁丧母。夜半三更体弱发烧,母妃抱着他哄他睡,忽然就七窍流血了,眼睁睁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中毒死掉。他打小长得太美,又是汉妃出生,在宫里没少被苛刻欺负,心里留下了一片很大的阴影。平生最迷就是自己的美貌,还有搜集世间各种怪葩的毒,所有的银子都花在这二个上面,所以别的地方能省都尽量省。

    又说慕容煜之所以没把芜姜带去逖国京都,而是藏在自己这个小封地迟迟不送去梁国,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甚么城池。他就是想利用芜姜把萧孑引出瓮,然后抓了他、叫他生不如死,那时候再送芜姜去梁国皇帝怀里,换七座城给他哥哥交差。说他小时候让萧孑弄瘸了一条腿,活着最大的乐趣就是让萧孑不痛快。

    芜姜想起之前萧孑说过的话:“是个瘸子,我欠他一条腿。”倒是没骗自己。

    但是他骗没骗她,或者骗了多少,她现在已经看得很淡了。清醒的时候提起萧孑,她都很平淡。

    他在她心如止水的时候跑回来,又在她满心憧憬的时候给了她沉重的一击。但那时候她对他的情愫还很复杂,有恨有羞愤、还有奇奇怪怪的说不清。甚至在她被匈奴莽匪扛在肩头上,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,她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祈盼,是不是忽然一抬头,会看到他骑着她的枣红骏马出现在匈奴人的队伍后方,用一双冷长的凤眸郁郁地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但是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走得那般彻底,毫无回转的痕迹。出现在她面前的,只是同样让她咬牙切齿的慕容煜。他在她心里便连这个阴辟的狐狸都不如了。

    芜姜再想起萧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悸动。慕容煜叫人给她画了像,送去梁国给那个狗皇帝吊胃口。他最近鬼鬼祟祟的动静不少,大约不几天就要将自己送走了。芜姜便把他之前在寨子里偷画的、有萧孑骑在马背上的那张也偷塞了进去,虽然不知道足不足够叫那个狗皇帝猜忌起疑。

    阿青阿白还说,慕容煜用□□控制了梁皇身边的三个佞臣,叫芜姜好好巴结巴结主上,说不准他一心软,她去了梁国之后也好有个照应。姐妹俩早先还怕芜姜会“抢食”,没少明里暗里地搞些小动作,比如给芜姜身上爬只毒蜈蚣、想叫她变得丑一些等等,后来听说她要被送去梁国,适才大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又说那梁皇癸祝生得白肤美髯惹桃花,是个中年风流美男子,芜姜运气总不算太差。叫芜姜学着妖媚点,聪明的女人把妖媚当成一杆秤,不上不下地吊着男人的胃口,才好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。

    芜姜夜里睡不着的时候,便想了许多的办法,想怎样才可以把母妃安葬后,从那狗皇帝的视界里全身而退。但一想到那个中画面,脑海里会浮起之前萧孑在河边吃她揉她的画面,她就怎样也无法对癸祝想象下去。妖媚个鬼啊。

    北塞冬天的雪总怕落不够,在白石城的天空下漫天撒,芜姜半坐在羊圈外的栅栏上,用枯枝挑着松土发呆。一抹青白色裙裾在风中扑簌轻舞,雪花落在肩头上,她都忘记了拂开。

    “嗤嗤嗤~~上来、上来呀~~”

    “嘿,叫你呢?有话同你讲。”看到阿青阿白又在二楼窗子上招手帕,她就想,算了,总舍不出去怎样才能有所得?

    慕容煜前日被大皇子叫回京都,姐妹两个连忙趁着他不在,偷偷地使唤芜姜。浴房里温泉的蒸汽冒腾腾的,脱得精光泡在池子里,那暖水抚过丰腴的身段,该白的更白了,该圆的地方更圆。叫芜姜在后面用软布刷给她们搓背儿。

    是个雅致的大屋子,左右两个池子用汉白玉砖隔开。一个是阿青阿白泡的,水面上撒满红红花瓣,一股浓香沁鼻;另一个冷冷清清沉沉寂寂,乃是慕容煜的专属。他的专属之物都不容许任何人沾染,沾了就必要叫那人死得很难看。芜姜离开几步远,怕不小心掉进去招惹麻烦。

    “呵呵~~撩你~”

    “讨厌~~你自己没有嘛?”姐妹两个不安分,偏偏把池水泼来泼去的闹,胸前两座随着动作晃来颤去的好不风-骚。芜姜搓得吃力,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樰白上的两颗大点点,紫荭紫荭的,比自己的要大上一圈,看上去罪恶又霏靡。

    她看得害臊,频频躲开视线。然而又好奇为什么阿青阿白会变成那样,明明不过只大了五岁,忍不住又多瞄了几眼。

    姐妹两个正在打闹,一扭头便发现小妞想看又不敢看的鬼祟。

    互相对视了一眼,偏迎着芜姜道:“羞什么?被吃着吃着就大了。等那个皇帝吃了你,你也这样,嗤嗤~”

    “没错~,从前那个老霪-魔,每次都是拿去咬的。女人的上和下,总是被越吃越大,等到吃大了,不吃的时候真叫人想得难受。”

    “呸你个小骚-货!跟着主上想也没用,他的那个一年到头都不见动静,你勾也勾不起来~”阿白拍了阿青一脑瓜,笑嗤嗤地转头看向芜姜,又问她:萧将军的那个动静大不啦?他用没用那只怪长的东西包过你?

    芜姜眼前浮起萧孑可恶的清隽的颜,忽然记起他两次揉自己的时候,那里都又硬又热的抵着她疼。

    “喂,你们真不害臊。”小脸蛋刷地一红,要走啦。

    “别走呀。”姐妹两个一眼洞穿她羞赧,偏不让走。阴柔绝美的主上没有动静,她们宵想英气凛然的萧将军已经很久了。偏用水撩得芜姜一身湿:“小妞,没有你脸红做什么?快告诉姐姐们,他咬没咬过你那个?世人都说天底下最冷霸的男人就是他,我就不信他能放着你这块小鲜肉不动。他要是喜欢你,你也喜欢他,他就一定忍不住想要咬你、弄你疼。”

    隔着衣裳把芜姜的小梨儿瞄着,叫阿青过来把芜姜抓住,要扯下她的小衣看。

    芜姜不给看,她的和她们一比起来简直小极了。挣扎不过来,便把搓布“噗”一声甩进了池子里:“你们真不要脸皮,我以后不来了。你们才喜欢他疼呢,我巴不得叫他死。”

    水花溅得姐妹俩满脸,两个不过意,干脆有心没肺地把芜姜撩进了一旁慕容煜的池子里。

    “唰啦——”暖水漫过全身,芜姜尚不及站稳,便听耳畔传来两声穷凶极恶的犬吠。

    “汪!汪!呜~~汪!”

    睁开眼睛,看到一袭阴黑的袍子携着寒气立在池子旁。那眉心点一朵墨莲,脸色阴鸷得可怕,竟然是提前从逖国京都回来的慕容煜,看起来心情阴晦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要死了。

    阿青阿白浑身打着哆嗦,连忙赤-条条地到池子边跪下:“主、主上。”

    “嘤嘤嘤……主上别怪妾身,实在是小妞她自己贪水滑下去……”一边说,一边梨花带雨地望着芜姜,泪瞳里噙满委屈。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慕容煜凝着池子里芜姜被浸透的身段儿,眼神冷鸷得像要杀人。

    “是~~”姐妹俩连忙战战兢兢地爬起来,自求多福地看了芜姜一眼出去了。

    芜姜湿哒哒地站在水里,见慕容煜只是兜着小狐狸不说话,周身气场阴悄悄的像不在人间。她怕他忽然把自己一脖子掐死了,等了也不知道有多久,便干脆咬着下唇道:“慕容煜,你都看见了,不是我故意跳下来。我也没把你池子弄脏,衣裳都是刚换的。你要是嫌弃我的味道,干嘛每天半夜三更跑到我床上蹭?我可告诉你,你要是敢再把我怎么样,日后我到了梁国狗皇帝身边,我不帮你折磨萧孑。我知道你心里恨不得他死,但你若是惹急了我,我也会耍赖。”说着绕过他身影,从旁的台阶上爬了上来。

    每次夜半三更潜入她的草屋,但见她睡得酣沉,几时竟然把自己动静偷觑。

    一席话听得慕容煜颊骨微微抽-搐,绝美的脸颜越发阴霾。

    他早先还以为萧孑只是玩玩这小妞就拍屁股送人,竟没想到后来还曾派人回头去找。整个西塞的汉军营,如今无人不知萧将军新娶过一个胡族汉女,陵春城里也闹得沸沸扬扬。听贾高说,梁皇癸祝已经开始调查他失踪后的去处……那个该死的家伙,他竟然舍得为了这个小妞豁出去。

    这本来是一件好事,越发可以利用芜姜把萧孑逼入绝境。然而方才一进门,听见他竟然用那个弄过她身体,一股复杂而涩酸的情愫却叫慕容煜恨不得立刻就把芜姜杀了。

    但是不能杀,不晓得哪个把风声传去了大皇兄慕容烟的耳朵里,现下慕容烟命令半个月期限内把芜姜送去京都,准备由他亲自交与梁皇兑换七座城池。

    那慕容烟是个心思细如孔、眼里只有权与利的狠角儿。但慕容煜的目的是抓到萧孑,交给了大皇兄又如何能利用芜姜引他入瓮?

    哼,娇妻嚒……慕容煜狭长的狐狸眼从芜姜小蛮腰上掠过,又不自然地移开——可恶小妞,最近但一近了她,便忍不住想起箍她在怀时的温与软。自从三岁母妃去世后,他已经再不曾有过这样安然的夜。他不能中了她的毒,他得想想怎样才能提前把萧孑引出边塞,又不耽误把她交付与大皇子的约期。

    便撩开袍摆俯看芜姜:“满身羊屎味的小妞,你可知那姓萧的如今正在满京城相亲嚒?听说梁皇将要把最宠爱的六公主许配给他,他已经把你弃得一干二净了,你凭甚么与和我提条件?”

    “芜姜你听我说,他说他没杀过你的亲族,他去到那座城里时杀戮已经接近尾声。他叫你在这里等他,等他处理完手上的债,就会再回来接你走。”

    ——拓烈的话在耳畔不适时地回响。哎,真讨厌,为什么要把有关他的都记得这样清楚。芜姜拍水的动作顿了一顿,顷刻又咬着下唇不屑道:“没关系,他爱娶谁就娶谁吧。最是女人与小人不能惹,只要那梁皇还对我痴迷,我总会叫他死得很难看。但是慕容煜,在我去到梁国前,我娘的尸身必须得到安葬,就安葬在我父皇后来的陵墓旁。否则我情愿咬舌自尽,你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
    好个可恶的小妞,算盘倒是打得贼精,只怕把她母妃一葬,又不知要耍出甚么幺蛾子。

    慕容煜便“哧”一声冷笑,素长的手指捻住芜姜的下颌:“一具尸首就让你甚么都舍得出去嚒?你以为那个梁皇好糊弄?没见过你的模样,就任由你拿捏得团团转?”

    芜姜才不要他留,这个害了她阿耶的阴鬼,她非要在走之前把他弄个半身不遂。

    阿娘常说,女儿家嫁夫君一定要擦亮眼睛,那风流的虽看着叫你赏心悦目,然而但一得了你的身子,你在他心中的光彩便黯淡了。芜姜怕自己一旦被梁皇得逞,便成了他案板上待宰的鱼,没有了拿捏的本钱。

    便拨开慕容煜的手指,决意道:“你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,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。但我若问你,倘若把你的娘亲也制成干尸,八年来任由那狗皇帝……你可以高枕无忧嚒?……唔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唇上竟忽然被甚么迅速一咬。痒痒的……淡香弥漫。她尚不及恍然是怎么回事,一定神却看到慕容煜瞬间刷红的颜颊。

    “该死的小嘴巴,不许你第二次这样侮蔑本王的母妃!”慕容煜恶劣地龇着牙,忿忿然松开芜姜的下颌……该死,他刚才都做了什么?

    但薄唇上麻麻软软,他竟找到了一丝陌生的异样的悸动。

    “……起来!三日后随我先去趟梁国,你的目的是让那姓萧的为了你而出塞。能不能弄出你母妃,就全看你自己表现。”慕容煜撩开袍摆站起来。

    然而尚不急直起身子,俊容上却忽地袭来一只爪印:“慕容煜你不要脸!”

    她竟把他挠了,黑暗中听见她娇忿的声音,怎生竟让他可恶地勾起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