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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这人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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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这样觉得。我相信我的感觉。”我目光坚定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的结识,相遇,直到现在,和我们的爸爸有直接的关系,他们的相识省去了我们之间很多不必要的误会。我不是因为你是陈司长的女儿而接近你,而是根本因为陈司长才能认识你,我何德何能有此良缘!我感谢我爸,感谢你爸,更感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还要感谢cctv,感谢。”我取笑道。

    “是我语无伦次。抱歉!”他赧然道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不知不觉中,我们走完了深夜中的海滩路。

    他将手中拎着的鞋子轻轻放置在地面,搀扶着我穿好,继而开始穿戴自己的鞋袜。

    我回头望一望走过的路,无际漫长好似没有尽头。然而在我们的脚下,在我们的互相搀扶彼此相伴下,这一路同行,显得近在咫尺,稍纵即逝。

    夜晚的突堤码头灯火通明,霓虹闪烁。没有了白天的游人如织,欢歌笑语,只剩下夜的静谧阑珊,恬淡悠远。

    深夜的圣莫尼卡海滩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,海鸟和海洋也都安然入睡。

    漆黑的夜空漫天繁星银河璀璨,明天又将是阳光灿烂的一天。再见圣莫尼卡海滩。

    谢谢你带给我美好回忆,谢谢你使我明白,爱上一个人,其实是一瞬间的事。

    “叮咚,叮咚。”我只觉得刚刚入睡没多久,便被刺耳的门铃声惊醒。

    “叮咚,叮咚。”门铃声此起彼伏,不依不饶。

    我用毯子一把蒙住脑袋,翻一个身,继续昏昏大睡,酣然入梦。

    梦里我和一个人相谈甚欢,我们说了许多话,走了许多路,谈了很多心,笑了很多声。我们认识不过匆匆数天,见面不过短短几次,却好像旧识新交。梦里人说他好像在哪见过我问我记得吗?我说我记得。我与你一见如故,却像是老友重逢。

    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,滔滔不绝,侃侃而谈。

    我们说了千言万语,不计其数。

    我们相伴从早上至中午,从中午至下午,从下午至晚上,从晚上至深夜。

    我们在我家楼下笑着说再见,互相道晚安。我向他送别,他向我挥手。

    我们一日如千年,千年如一日。

    我是被自己渴醒的。一定是梦里说话太多,这才口干舌燥,被迫梦醒。

    我打了个哈欠勉强睁开眼,却感觉眼皮发沉,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我眯着眼缝强打精神拖着梦游般的身子左摇右晃的喝了一大瓶水,上了一回卫生间,紧接着东倒西歪一头栽倒在床上,再次呼呼大睡,昏天暗地。

    这次是被自己的内急憋醒的。

    我一摇一摆的飘到卫生间,先是解决了生理问题,继而打开水龙头洗了手洗了脸,冷水一刺激,终于有些梦醒。

    我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,昏天暗地星宿失色,我一时有些愣拍失神,呆呆地坐在马桶盖上,忘了今夕何夕。我打了几个呵欠,揉了几回眼睛,这才逐渐灵醒回神。

    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万里无云,抬眼看一看墙上的时钟,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。

    我是有多困多累多疲惫?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。也罢,我一向作息时间规律,晚上10点按时睡觉,早上6点准时起床,昨夜打乱了生活习惯睡得晚,今天自然起得晚。再者,又是坐车又是走路又是漫步又是讲话,着实劳心劳力,自然睡得香甜。

    起床更衣洗漱梳妆,神清气爽精神抖擞。我简单吹了吹头发,换了身衣服,打算出门觅食去。刚刚睡醒懒得做饭,再加上刚刚洗澡完,不想一身沐浴稥换一身油烟呛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这个时间是吃早午餐的最好时候!早就听说我家附近咖啡厅的早午餐物美价廉,味美量大,之前一直没时间去吃,今天正好赶上,哪有不去一试的道理?我背着小挎包,脚穿人字拖,开开心心出门去。

    蓝天白云,晴空万里,今天果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。

    热风吹拂着我的长发,烈日照耀着我的周身,天气炙热的好像我此时的内心,欢欣愉悦,骄阳似火。我迈着小碎步欢快地行走在街旁的人行道上。来美至此,第一回感觉到身心放松,自在惬意。

    浓密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给地面铺上了黄金的笼纱,风随草动,绿树成荫,梦幻的好像童话里的仙境小镇。居住此地,行走此处,第一次感觉到如诗如画,美轮美奂。

    我不由自主地眉开眼笑,嘴角弯弯。

    “陈芳龄!”有人声在我耳畔响起。

    我停住脚步,并未发现任何熟人的踪影。只好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“陈芳龄!”呼唤我名的声音再次高喊。

    举目四望,左顾右盼,哪里有半分相熟人影?可是听声音,分明来自一个年轻的中国男子,难道是牙套哥?对,一定是他!除了他,还有谁会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?

    我睁大眼睛找了找,立定身子站了站,哪里有牙套哥的影子?

    罢了,或许是我惦记骆安,一时幻听了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背着小挎包,我欢欢喜喜觅食去。

    “陈芳龄!”来声的音量突然加大了许多倍。

    “嘀嘀嘀~嘀嘀嘀~”汽车的喇叭声陡然大作。

    “滴滴滴~滴滴滴~”汽车的鸣笛声打破寂静。

    我跟随着声音的来源一路循迹望去,只见我对街的马路上靠边停驶了一辆私家车。宝蓝色的跑车敞着蓬,酷炫拉风。主驾驶上坐了一个年轻男子,头发根根竖起,湿润透亮,仿佛刚刚遭了雷劈;他戴了一副镜面苍蝇墨镜,一看就知道是雷朋。可是他什么要架一副反光镜在鼻梁上?为了让女生对着他的墨镜涂脂抹粉,补妆梳妆?他的胳膊大喇喇地伸出车外,不时地伸到嘴边吸一口,原来是食指中指间夹了一支香烟。

    他痞痞地笑着,酷酷地拽着,嘴角抽咧着好像犯了中风。

    这人谁呀?素不相识。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

    “喂喂喂!”这人见我径直走开,出声呼喊。

    “还走?叫你呢没听见?”这人有些恼怒。

    出言不逊,倨傲无礼。我既不认得你,焉有跟你搭腔的道理?

    “喂喂喂,你过来!我过去不方便。”他在我对面大喊大叫。

    谁有功夫跟他闲扯皮?这幅行头和皮囊,一看便是个花花公子。

    我目不斜视,快步前行。

    “喂!”我的肩膀被身后人重重地拍了一下,连按带拦,害得我差点打了个趔趄。

    岂有此理!

    “叫你过来你没听见?我还得一路小跑儿追你!看给我累得。”他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这才几步路就能累着?油腔滑调。

    “你选课了吗?最近怎么没在学校见你?赶着贪恋爱吧你!”他嬉皮笑脸。

    学校大得跟城市一样,不同级不同系不同班不同课,若没有大型活动大型聚集,鬼知道谁是谁?

    “你这样儿一看就是刚起!怎么着?昨儿玩儿high了吧?”他痞痞坏笑。

    什么叫一看就是刚起?难道我睡眼惺忪形如发梦?我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“说话呀!上哪儿玩儿了?好莱坞?比弗利?还是回别墅了?”他不怀好意。

    简直莫名其妙!跟你有什么关系?我懒得理他,走我的路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他伸手拦住我。我转过身正面对着他。我倒要看看,这人究竟要干嘛?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这人被我瞪的害怕了,急忙收回手,“去哪儿这是?”

    跟你有个半美分关系!

    “看你有气无力这样儿!问你话也不说。别是没吃饭呢吧?天哪,现在的女人可真懒!”他无语问天。

    没吃饭就懒?这是什么逻辑?我万年晚起一回让他歪打正着撞见了,这就成了我的罪状了?谁是女人?我没结婚没生子,怎么就成了女人了?

    “你喜欢吃什么?我请你!”

    “切~”我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“好心当做驴肝肺!得,你可别饭没吃着,到时候走失迷路了。”

   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我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眼睛大了不起?”他不敢跟我对视,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我转身欲走,他马上从我身后绕到身前,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
    “干嘛?”我忍无可忍。

    “呦!总算出声儿了!”他得意洋洋。

    无聊!幼稚!

    “去哪儿呀这是?我带你一程?”

    切!我嗤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是怕你被骗被抢被拐卖!你刚过来没几天!不了解情况。”他急不可耐。

    这可是洛杉矶大学区富人区!公共治安万里挑一安如泰山!吓唬谁呢?

    切!这种泡妞的把戏,吓唬小姑娘去吧!

    “你有鼻炎?鼻塞不通气?我有从国内带的开鼻灵?借你使使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我咬牙切齿,恨得牙痒痒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去吃饭?是不是?我请你吃bruch,再晚就跟不上了!”他着急道。

    切!我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事不过三,抱歉,我一连切切切切了四次!

    都怨这人脸厚皮厚嘴难缠!

    “痛快点儿给句话!去不去!”他涎着脸。

    我忍住了“切”的冲动,无语问苍天。

    “说话呀你!”他催促道。

    我好笑地摇摇头。不对,应该是可笑。

    “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!你想清楚!”他鼓吹道。

    我好笑地摇摇头。可笑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车是那辆车,人是我这个人,还请不动你了?”他不死心。

    绣花枕头一包草!哎!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